一道声音从侧门处传来,紧接着,弘空大师走了进来。

周怀宁眨了眨眼睛,“弘空大师,天雷没劈您?”

弘空大师差点没绷住,“怀宁小友,天雷只劈作恶多端之人,贫僧并无作恶。”

“那就好,那就好!”

激动劲过去了,周怀宁重新端起茶盏喝茶。

“怀宁,你怎么不问贫僧,为何留在黑河村?”弘空大师坐了下来。

周怀宁吹了吹杯盏里的茶叶,“弘空大师,这还用问吗?跟您一起来的禁军全死了,您如今回京城,即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是的,所以贫僧决定跟师兄一起,留在黑河村了。”

“可是,黑河村你们也不能待。”周怀宁叹气,“即便我回复朝廷,说禁军没有来黑河村,朝廷只怕也不会信,肯定会卷土重来。”

“他们一定还会来。”叶不为道,“不仅仅是因为失踪的禁军,更因为小九儿。”

“怎……怎么把小九儿扯上了?!”周怀宁的脸色都变了。

叶不为把当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过分了,确实过分了!”周怀宁直摇头,“这群狗东西,被劈死一点都不冤!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跟一个小奶娃过不去?怪不得百姓对朝廷有怨言!”

当了县令后,与老百姓接触多了,周怀宁才知道,原来民间对朝廷有诸多不满,这是以前的他,不曾了解过的。

叶不为道:“现在你已经弄清楚了整件事的原委,可以回县衙想一想如何回复朝廷了。”

周怀宁毫不在意道:“不用想啊,就按照实情上报。”

说完狡黠地看着三人,“我的答案是:黑河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禁军!禁军失踪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走错了方向,走到猛兽出没、不见天日、本地人从不敢涉足的野熊岭了!”

“你为了黑河村犯欺君之罪,不怕引火烧身吗?”叶不为问。

“我没有欺君啊!”周怀宁睁大无辜的大眼睛,“为了禁军这事,我一路调查,这是当地百姓给我的答案!如果这个答案是骗人的,那也是百姓骗了我!皇帝要怪,也只能怪我太傻太单纯!”

叶不为笑了,武平侯的儿子,确实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