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白看着那一碟菜,眼睛却骤然红了。

“松鼠鳜鱼。这是北国的特色菜品。”

琼玉抬眸看着他:“正是呢,我年幼曾在北国住过一段时间,对此菜品念念不忘,后来回家开酒肆,便把这道菜学了来。公子也曾去过北国?”

卿白持木箸轻轻挑了挑雪白的鱼肉,声音顿时涩了下去:“我是北国人。”

“北国很好。”

卿白没有回应,只抬头往外看去,夜色浓如黑墨,这一条长街的尽头却灯火辉煌,热闹的紧,不像酒肆这一片清冷无人。

琼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那边一片也是北国知名的清倌歌苑,前些日子刚开到这条街上的。今天天气如此冷,也就只有那歌苑还能招揽些文人墨客。”

卿白眉眼一顿,指尖微微一抖,温热的酒洒了一点到桌上:“你认为那歌苑,去的客人是文人墨客?”

琼玉淡淡一笑,不以为意:“那歌苑开的清雅,装饰雅致有品,我前些日子给那里的清倌们供过酒,虽是风月场所,却也确实不俗。”

三盏青梅酒下去,卿白的耳垂,鼻尖,双颊,皆染了薄红。

他忽然放下了酒盅,面对着眼前这一双清湛的眸子,他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