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来世,你能不能让着我?”凌酒在他的怀里微微动了一下,声音带了软软的委屈,“这一世,你都不肯让我。什么都和我争。连住在哪里,都要轮流来。”
“好,我让你,如果有来世,我什么都让着你,你想怎样就怎样,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你想娶我,我就嫁给你。”
凌波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阿酒,你别走,我求求你,别走。你要是不在了,我不知道怎么活。你让我一个人,往后怎么活。”
“怎么不能活了。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波哥,你不但要活,还要活的好,要带着我的份儿一起活下去。你可不许寻死觅活的像人家小媳妇似的。否则我下辈子都看不起你。”
凌酒的手指在他的胸前一圈一圈打着圈,仿佛划下一个密语一般。
“波哥,我在你胸口画个暗号,若是有下辈子,你记得对着这个暗号来认我。”
“好,你画,我记着。”凌波哽咽道。
落日终是沉沉坠下。暮霭沉沉,那殷红的云霞渐渐幻化成铅灰色,将无可奈何写满了一整个天际。
枯蝉,萤蝶,候鸟,晚风。
落日的余温渐行渐远。
寒意缓缓浸润过来。怀里的人微微发抖,呼吸声渐渐急促起来。
“阿酒,冷不冷?回去好不好?”
太晚了路不好走。凌波抱着凌酒,就着那暗沉的暮色,小心翼翼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