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油尽灯枯,气息全无。

医者能做的,也仅仅是勉力跟着毒性的走向,穷尽一切办法延缓毒性的蔓延速度,在毒性走至痛苦之时,竭尽全力将那蚀骨铭心的痛楚减缓一二。

林默从暗卫所离开时,凌波和凌酒二人是微笑的。

凌波说:“主君,你和主上的大婚之期将至,凌酒这里已然有了周院正看顾,你事多繁杂,便不用再过来了。若有……变故,我会遣人来告知你。”

分明是平静的语调,林默却听得如同山呼海啸。

他未发一言,垂下眸子转身便离开了。

匆匆推开暗卫所的大门,转身入了长廊,春日的风卷着花草的清香袭过心头,林默只觉得浑身空空荡荡,被风轻易吹穿。

最怕不是离别,最怕是离别如同高悬的剑,不知何日会切断那一根丝线般的牵挂,从天而落,生死相隔。

那日日夜夜凌迟般的痛苦,他要怎么办。凌波要怎么办。

林默浑浑噩噩穿过长廊,入了永夜宫,如同行尸走肉般茫茫然坐在了榻上。眼神空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