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雁书大松一口气,将冷月小心放平,转身向府医拱手道谢:“此次多亏了李大夫。”
“医者父母心。尽是分内之事。”李大夫抚了抚白须,踌躇道,“乌头碱本是我给他开的药方当中的一味药,原本不该在这里的,看他食用的量不难推测,他定是收集了许久。小姐,恕老朽多嘴,心病还需心药医,否则今日之事只怕还会重演。”
“是,李大夫叮嘱,晚辈记下了。”刘雁书亲自送了府医出去,转身再回到榻前,双手已在身侧攥成了拳,莹白的手背上青筋顿现。
小厮送了煮好的绿豆来,刘雁书坐在冷月的榻上,将他安置在自己胸前,环抱着他一口一口把绿豆喂了下去,又送了些水进去,仔细擦干他的唇角,小心将他安置放平。
夜色缓缓沉了下来,房间内燃起了烛火,微风从窗棂的罅隙间一缕一缕拂过,烛火微晃,葳蕤摇曳。
冷月还未醒,断断续续呕了几次,刘雁书守在旁边一次一次替他擦干净嘴角,一次一次给他喂水。
看着他面色从青白转成苍白,渐渐有了血色。
胸膛微微起伏,神色渐渐安然。
刘雁书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而脑海深处那个意气风发,肆意裘马的少年,却愈发清晰。
是什么样的折辱,让一个原本青衫竹马快意江湖的少年郎变成现在这般了无生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