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漠疏离的眼神，不像是看自己至亲的母亲，而像……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没问她为何要火化温情，为何连个念想都不肯给他留。

静默片刻后，只含恨质问，“老宅的医生早就查到她怀了身孕吧，可他们没有告诉我，是不是你吩咐的？”

周母的目光微闪。

儿子脸色太过阴沉，哪怕她身为母亲，依旧有些胆寒，不敢逞一时之快。

加上他现在身体虚弱，受不了巨大的刺激，能装傻尽量装傻吧。

“什么怀孕？什么我吩咐的？顾儿，我知道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为你的身体着想，我才联系院方让他们将人火化，你……”

不等她说完，周顾直接厉喝道：“你不必狡辩了，多年母子，我难道还不知你的心有多狠么？”

周母被儿子这么一吼，怒火也噌噌噌的冒了起来，猛地站直身体，伸手指向周顾。

“如果她问心无愧，你觉得我能瞒得住么？嘴巴长在她身上，她又天天跟你待在一块，你就没想过她为何要隐瞒怀孕之事？”

这话太有引导性。

周顾眼里划过一抹杀意，“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