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时低头看看自己手里薄薄的信笺,又是激动期待,又是犹豫踌躇。
他非常喜欢写诗,以前家里没出事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就会邀请同城的文人到自家做客。
好茶好酒好宴席地招待着,为的就是让人看看他写的诗词,听听别人的吹捧。
当然了,龚文山是在家里出事之后才知道原来那些人都是阿谀奉承才会说他的诗词好。
等家里出事了,需要银两了,龚文山拿着那些被从前友人夸说价值千金的字画诗词拿出去卖,被人奚落之后才知道,哦,原来他的字画诗词不值钱啊。
说得残忍一点,人家糊窗户都嫌这纸太花乱了。
因着这个,龚文山家里出事被流放之后,他好长时间都没再碰纸笔了。
一是没条件,二也是时间长了,被羞辱的感觉退去了,觉得兴许他的文采没有那么差,那些人是见他们家出事了,所以才故意贬低他的。
饭都吃不饱的时候,龚文山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