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现在啊,一户就那么五六个人,冷冷清清的。”

陈婶抹着眼泪道:“也是没法子,可怜我男人只不过是给季丞相家里当门房的,也没能饶过去。”

说起从前,大家都是又心酸又唏嘘。

余婶赶忙劝慰道:“别想那些了,好歹你那一儿一女是托付给人,躲过去了,你如今就是好好活着,兴许将来皇上大赦天下,还有回去的一天呢。”

陈婶抽泣道:“余姐说的是,咱们从前听余姐的,往后还听余姐的。”

余婶、方婶、魏婶几人也连连点头:“是呢,好赖这荆石道还有地,有地,咱们就有活路。”

大家互相鼓励、互相安慰着,渐渐缓了过来。

季富庭也终于把他那些个东西拿出来了——先前有东西也只敢分给季昌明和季云台,不敢分给那些个穷途末路的人。

如今渐渐好起来了,什么镰刀、锄头、铁锹,都可以租赁出去了。

有钱的给钱,没钱的给猎物,实在连猎物也没有的,就出苦力。

给季富庭干三天开荒的活,能借一样工具用一天。

这账是划算的,季富庭白得三天的人工。

那些人借了锄头铁锹,给自己的地开荒时也是事半功倍,一天能干从前三天的活儿。

季富庭还租种子——收成三七分。

他七,人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