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摘下口罩和手套,递给旁边的助理。

走到厉凝瀚面前,客气的打招呼,“厉先生,令公子伤到了大脑,确实是很危险。

之前的手术做的也很好,情况就像之前医生说的那样,

他这两天要是能醒过来就没有危险,要是醒不过来就很麻烦了。”

医生是个中年人,神情严肃。

许是习惯性的皱眉,眉间都形成了深深的川字纹路。

“辛苦何医生,我们找地方详聊。”厉凝瀚脸色沉重,对着医生客气了句。

示意助理推着他,跟着何医生一起离开。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具体说的什么,厉栩烟不是很清楚。

只是隐约听到何医生说,“醒来的希望很渺茫……”

她站在监护室门前,怔愣的盯着监护室门上的玻璃窗。

透过门上的玻璃,凝视着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男人。

有专业的医护,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边。

厉尘铭那张脸上满是青紫,应该就是苏禹捷打的。

若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那个狗仔发的照片,不是因为被苏禹捷刺激,他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吧?

脸颊传来湿痒的感觉,她抬手擦了一下,才发现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了。

她太累了。

她要撑不下去了。

她才十八岁,怀着孩子,厉氏那么重的担子都在她的肩上。

满心煎熬的看着厉凝瀚病重,好像酷刑一般等待他的死亡。

现在煎熬的看着监护室中,这个不愿意承认是他丈夫的男人。

她真的要撑不下了去。

她抱住白飘,趴在她肩上,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太累了!

白飘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红了眼眶。

她能理解厉栩烟的难过。

若是监护室躺着的是付泽,她估计都要疯了。

白飘没有阻止她哭,安静的任由她抱着发泄。

只有发泄出来,心里才能舒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