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他这点微末伎俩，此生都是不能复仇的了。

于是，他整个人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终日泡在秦楼楚馆里。

因着他蛇族血脉一事，老鸨对他格外尊重，便是他不给钱，依旧日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每晚伺候的姑娘也是从不间断。

他整个人住在秦楼楚馆中，活得酒醉金迷。

重暮川查到他便是幕后主事后，便派人捉拿他，要在祭天大典当日，将他与南婉清，一同斩了祭天。

竹百律带人将他于秦楼楚馆中抓住，丢入了重霖国大牢。

斩首抄家。

虽说这家伙在重霖国也没什么太多家业吧，但好歹也走那么个过场。

竹百律带人来到他家时，便听到一个小女孩，响破天际的哭声。

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三进三出的院子。

一个生得膘肥体胖的中年妇人，坐在院子里嗑瓜子，小女孩坐在铺了棉布的地上，哭得声嘶力竭，泪流满面。

那个一岁多的小女孩，便是南婉清的女儿。

当初南婉清将她生下之后，重暮川瞧着她体内具有妖族血脉，便命孟良赫将人送去重霖国首府的县衙，交由衙门选一家好人家收养。

孟良赫一心想要把持南婉清，便将这个小女孩收养了。

见她年岁太小，不能自给自足，便请了个奶娘照顾。

这奶娘也是个有心眼的，瞧着小女孩不得宠，便不怎么上心，死不了就成。

听到竹百律等人进了门，奶娘从凳子上站起来：“几位官爷，有何贵干？”

“抄家。”

竹百律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奶娘吓得不轻，紧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撇清干系：“民妇只是这家主人请来照看孩子的，与这家主人没有任何关系，还求各位官爷开恩，放过民妇。”

竹百律看了看穿得脏兮兮，哭得泪流满面，瘦瘦巴巴的小女孩，心下便对这奶娘的印象很是的不好。

他本就是性情中人，心情不好，说话便也冷了几分：“照顾？我看她死了，你也未必能多瞧一眼。”

“民妇……民妇只是……”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竹百律已然极为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