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位置上起身,福着身子疏离淡漠的说道:“臣妾身子不好,胎像不稳,恐无法伺候皇上,还请皇上念在腹中龙胎份上,莫要宿在此间。”
“重夕颜。”话音落下,小皇帝面色彻底沉了下来,连名带姓的大喝后,无可奈何,冷冰冰的,耐着性子的威胁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今日再将朕往外推,朕便不会再来,你自己想清楚再回朕,你的身子,到底好不好?朕到底能否宿在此处?”
听到他这般说,重夕颜心下有些慌。
甚至有些疼,有些乱。
但即便如此,她仍旧忘不了这个男人对她百般的羞辱。
女人便是如此,容易一往情深,一旦爱上,便甘心情愿,拼了性命不顾一切的去爱。
但若然绝望了,死心了,便要多狠有多狠。
无论从前有多么的喜欢,都能自己劝自己放下。
重夕颜只想了一瞬,在凌晟瑾看来,甚至于是想都没想,便低着头,依旧福着身子,淡漠疏离的出了声:“臣妾身子的确不好,辜负了皇上垂爱,是臣妾没有福分。”
凌晟瑾简直气炸了。
是,他也承认,之前是做得过分了。
可那碗红花,最终还是没让她喝下去。
她肚子里,也有了他的孩子。
近两个月以来,他已经来过无数次了,可每一次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往外撵。
他是天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为何喜欢一个女人都得不到?
从前对洛烟是如此,现下对重夕颜也是如此。
这女人到底还要他怎样?
他已经拉下面子,一次一次的来见她了。
这还不够吗?
难道要他主动哄她,主动求她,她才肯回心转意吗?
若当真要他那样做,那必然是不能的。
他是天子,他有他的骄傲。
凌晟瑾哪里知道,香料那夜之前,只要他稍稍对重夕颜好那么一丢丢,只要他想要,重夕颜便能将整颗心从心脏里剜出来,双手奉到他面前。
但那夜之后,她便彻底对他死心了。
此刻,便是他将心从自己的心脏里剜出来,双手奉到她面前,她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