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胡娘子的话,裴老太脸都青了,她万万没想到不光杏儿,连胡娘子现在都敢跟她对着干了。
她气的把手边一尊描金瓷彩粉花瓶砸了过来,冲着胡娘子大骂,“好啊,我几年不回来,你们一个个都要反天是吧?你算个什么东西,都想骑到老娘头上了?你给我滚出去跪着,不到午时不许起来!不过是我儿子娶的一个贱妇,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她这些年没少跟市井婆子骂街,气起来恨不得把胡娘子的皮扒下来,一口一个“贱妇”。
周围丫鬟仆妇脸上都露出吃惊的神色,连袁婉莹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位祖母。
胡娘子脸上彻底冷了下来,她身边的仆妇上前一步道,“老夫人慎言!”
这仆妇是南阳王妃送给胡娘子的,脸上早带了怒色,一字一句道,“老夫人,夫人不光是圣上亲封的一口诰命夫人,更是南阳王妃的亲妹,论理,您可没有资格让夫人跪下!夫人敬您是长辈,若您再一口一个辱骂夫人,南阳王府必不与您干休!”
这咋还扯上王妃了?
听这仆妇一口一个王府,裴老太才恍惚想了起来,孙女似乎跟她说过,不光杏儿那贱丫头被封了郡主,连胡娘子都好像成了什么南阳王妃失散的妹妹。
她张口结舌,那仆妇的气势比她还足,她一时被喝骂的都差点没回过神。
袁婉莹哪里见过这样蛮横不讲理的老太太,以后是再不想来了,当下就道,“娘,看起来祖母不太喜欢我们,我们还是走吧,以后也少来向祖母请安,以免引得祖母不喜。”
胡娘子颌首,只淡淡向裴老太说了句“儿媳告退”,就领着裴安和袁婉莹走了。
一屋子人顷刻间就剩下了裴老太和几个伺候的丫头仆妇。
裴老太半天才回过神,捂着被气炸的胸口差点没撅过去。
从这天起,胡娘子她们果然再没踏入后院一步。
裴老太每天有丫头伺候着,倒也不缺吃喝,要什么东西胡娘子都满足她,但她想往前院一步,就会有人阻拦,她竟隐隐被软禁在了后院。
这跟裴老太想的完全不同,更别提她还想执掌家中中馈,那简直是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