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俊张大了嘴巴,只惊的眼珠子差点没瞪下来,合着主子这一路,还真是暗中护送啊?

男人没看侍从那蠢样,一夹马肚,转身就朝着大军方向策马而去,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

葛俊急了,瞬时喊,“主子,等等我……”赶紧追在后头。

天色愈来愈阴沉,雨势连绵不绝。

眼看短时间内雨不可能停了,裴家车队没办法,只能再次赶路。

天色就要黑了,他们再不快点,怕是晚上都出不去山里。

况且雨越下越大,这边地势低洼,裴通怕引起两边山体滑坡,只能赶着大家继续走。

下雨中山路本就难行,再加上这么长一串车队,路上泥泞不堪,马蹄一步一打滑,车轱辘又陷进了泥里,他们虽是赶路,走的跟龟行也差不多。

这样到了傍晚,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出山是不可能了,夜里走山路更加危险。

裴通不得已,只能尽量找了一处高处,把马车用绳索都捆在粗壮的树上,让大家就地驻扎休息。

雨不停,没法生火,大家只能缩在车里,就着凉水吞些干粮。

杏儿这边还好些,车上带了个小泥炉,勉强烧了口热汤,她灌了一壶,又拎着自己之前买的糕点,去给父母车上送去。

胡娘子正在和裴通商量,“等进了尧县,不若找个地方休息几天吧,这样连日赶路,大人尚且好说,可元宝还小,我就怕他吃不消……”

裴安已经缩在母亲怀中睡了,这段时日他跟着颠簸受苦,小小的人着实没少受罪,白嫩的脸颊也瘦了一圈。

裴通也心疼的厉害,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多休息几日。”

他本也是担心安全才这么急着赶,但这连日下来都太太平平的,甚至连那些百姓闻之色变的流匪都没见过,就想着肯定是那小伙计夸大其词,心头倒也没那么紧张了。

杏儿打着伞拎着热汤糕点过来,虽短短几步路,却也淋湿了裙角,沾湿了绣鞋。

胡娘子忙让她上来,道,“还下着雨呢,你过来做什么?别淋着了。”

杏儿收了伞笑道,“我想着你们这边就别生炉了,免得车里一股烟气,元宝睡了?要不把他叫醒喝些热汤吃点东西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