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股脑都推到裴通跟前,道,“这些你先拿着,不够的,我再去找杏儿问问。”
女儿在外面接活她是知道的,虽说她不知道女儿挣了多少钱,但总该也有一些。
再不济,上次齐家给的首饰,女儿可没让裴老太得手,也能拿出一两件当了应应急。
若是平日,她是绝对不会打女儿的主意的,但裴通父子科考是大事,耽误不得。
一听这话,裴通满脸惭色。
他握住胡娘子的手,心里的愧疚排山倒海涌上来。
他都没给过妻子多少钱,临到头还得她替自己张罗。
他列知道妻子平日在外头接活的,或是缝补,或是替人浆洗。
都是些粗活,又哪里能挣什么钱?
如今还要问继女开口,他哪里有那么大脸?
他摩挲着妻子粗糙的指尖,叹道,“不用了,我去跟同僚凑一些,母亲给了五两,再加上这些,足够了,哪里还能动用你们的钱?”
胡娘子嗔道,“说什么傻话呢,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况且穷家富路,哪怕再节俭,身上也要备些多余的。
现在天气热,外面的吃食不新鲜,考试不是小事,我想着你和鸿儿去了就租个小院子,吃食你们自己张罗,总比从外面买好。”
她起来替丈夫收拾东西,裴通从背后搂住她,心里的感激无以言表,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娶了位好妻子。
胡娘子到底没去跟杏儿开口,原因是他下午就出门,去跟同僚凑了凑,借了十五两。
再加上裴老太给的,还有胡娘子之前的,也近五十两了,父子俩的盘缠是尽够了。
但杏儿一回府,就听到了父亲去和祖母要盘缠,最后给了五两银子被赶出来的事。
喜鹊是个小机灵鬼,这府里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况且新来的周嫂子母女都是好相处的,虽当时在外间伺候,但也一句句听的真真的。
听到父亲也要去参加秋闱,杏儿一顿,转身就跑回屋子里,拿了三十两银票,并十两碎银出来。
她也没去找母亲,径自去找了裴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