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笑着看向胡娘子道,“大娘子,可没你这样教女儿的,万事孝为先,凭良心讲,自从你们母女嫁进来,老夫人可有亏待过你们?这小丫头片子虽然不是老夫人的亲孙女,但咱们吃穿,哪一点少了你了?
如今你们就是这样回报老夫人的?瞧小丫头把老夫人都气成什么样儿了,老夫人真有个好歹,大官人都饶不了你们!不是我说你,大娘子,你们这样真不行,老夫人毕竟是长辈,跟她认个错服个软,这事不就过去了,至于闹的这么难看?”
她口口声声拿“长辈”“孝道”压下来,田杏儿都快气笑了,无理取闹的是她们,最后又说她们闹的难看?
但一顶“孝道”的大帽子压下来,胡娘子没法反抗,况且她也不能真的让女儿跑出去,拽了拽女儿的裙角,见她不动,只能跪下垂泪磕头道,“娘,杏儿年幼无知,请您看在我的份上,别跟她计较,媳妇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不会让她再口无遮拦……”
老夫人捂着胸口,哎呀呀的直叫唤,一副被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的模样。
贺嫂子秒懂,撇嘴道,“老夫人被气的不轻,这样吧,大娘子,你带着小丫头先去祠堂跪几天,等老夫人消消气,顺便你们也好好反省反省,尤其是小丫头,不是我说,可真是不像话,比起咱家两个姐儿,那可是差远了……”
这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的意思。
不把胡娘子母女在祠堂里罚上几天,裴老太显然气恨难消。
比起把女儿赶出去,这个结果胡娘子是能接受的,忙拉着田杏儿磕了头,拭了泪出来。
裴府的祠堂在后院的东北角,因为常年不开,里面格外的昏暗阴冷。
屋子并不大,靠墙三排供桌,上面摆了一排排的灵位,因为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打开祭祀,上面都落了一层灰尘。
再加上封着窗户,格外阴暗的光线,阴冷发霉的味道,显的有些渗人。
地上有蒲团,胡娘子跪了一个,给女儿推过来一个。
田杏儿并不想跪,她从来了后裴老太就没把她当成裴家人!
然而胡娘子一伸手,就将她扯跪在了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