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杏儿在这个家里毕竟身份尴尬,算不上什么正经小姐,连下人都瞧不起,偏偏胡娘子也无法护住她。

若说她唯一的倚仗,就是裴秀才。

可裴通到底是后爹,愿不愿意护她还两说。

秀荷说这些也是一片善意,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田杏儿就打断道,“忍也要看是什么事!若她当面骂我娘,我们还无动于衷,只会在这个家越来越抬不起头来!”

她抬头笑看着她道,“秀荷姑姑,有些底线是绝对不能退让的,忍气吞声只会助长恶人的嚣张,让她们在你头上拉屎践踏!

我知道老夫人不喜欢我,千方百计想赶走我,可那又怎样?就算我在这个家里一日,也是堂堂正正的,她们想欺负我,就得做好被我咬下一块肉的准备!

所谓人贵自重,若是连自己都不看重自己,任人欺辱,遇事忍气吞声,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一长串话,秀荷只听的一脸怔然。

她看着田杏儿,明明只是个小姑娘,然而眼底却像燃着一簇火焰,浑身充满着一股生气,让她整个人显的生机勃勃。

这个小姑娘眼里的光彩让人自惭形秽。

秀荷苦笑了一下,之前她一直以为她们是一样的。

她是下人,田杏儿的身份只比她好一点点。

她们本应该都一样,在这个宅子里忍气吞声,任劳任怨。

可现在她才发现,田杏儿跟她是不一样的,她活的恣意鲜活,就像一株生机勃勃的太阳花,还是浑身带刺的!

她不清楚她的自信打哪儿来,心里也不敢赞同,却无疑是羡慕的,低怔了半晌,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田杏儿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给秀荷上了一课。

第二天一大早,她和秀荷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自己绣好的枕套出门了。

一路直奔“红裳阁”,这次没人拦着她了。

女掌柜李凤直接就带她上了二楼,笑眯眯道,“小妹子,这么快就来了,东西绣好了?”

田杏儿二话不说,把枕套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