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忙碌着绣枕套。

刺绣是个精细活,极耗眼睛和心神。

为了不使自己早早变成个近视眼,田杏儿每绣半个小时,就抬起头活动活动,在院中做一套瑜伽动作活动肢体。

喜鹊就看到她每日做着怪模怪样的动作,先前还挺稀奇,后来就见怪不怪了,到后来甚至和她一起做。

两个小姑娘哼哼哈哈的做拉伸,裴燕裴娇两姐妹偶尔路过,看到田杏儿跪坐在一张垫子上,两手抓着脚跟,腰身像桥一样向后弯起,挺起胸膛,仰头向天。

裴燕一见脸都红了,皱起眉头,斥了一句,“不知羞耻!”

裴娇则好奇的瞅了一眼,接着唾骂道,“丑死了!”

两姐妹快步走开,就像看到什么没眼看的东西一样。

田杏儿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们一眼,这就是个向后舒展腰肢的动作而已,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不知所谓!

裴家两姐妹看不上她,她也懒得再往上凑,安分的住在自己的小院子中,读书绣花,不知道有多自在。

胡娘子却渐渐忙了起来,裴老太太三天两头把她招过去,让她陪着念经。

天天使唤她端茶倒水,捶腰捏腿,连吃饭,胡娘子也得在跟前伺候着。

田杏儿心疼母亲辛苦,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裴通。

胡娘子却笑道,“媳妇伺候婆婆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告诉你爹又怎样?老太太和他毕竟是亲母子,我总不能次次都告状,让他们母子真的失和……”

她没有再说下去,田杏儿却懂了。

婚姻本就是一本难念的经,现代社会婆媳相处都是个大难题,更何况是现在了。

凭良心说,裴通已经很护着她们了,上次为了洗衣服的事,还和老太太置气了好几天。

但他是读书人,侍母至孝,能为胡娘子做到这份上已经不容易了,至于次次为了她顶撞母亲,那根本不可能!

时间久了,说不定对她们母女都会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