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听见青竹在身后喊了一嗓子,
“太后!您别去了!郭大人他......他已经不在了!”
犹如惊雷乍响于耳畔,太后脑海中混沌一片,扒着门框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立,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不在了?你给哀家说清楚,什么叫不在了?”
“皇帝明明已经赦免了他!斩首的时候哀家看得清清楚楚,父亲没事!你说什么胡话?”
青竹:“太后节哀......郭大人和您一样,眼睁睁看着郭氏一族被集体行刑的场面,一时悲伤难以自抑,气血逆流,在刑场吐血昏厥过去......不治身亡了!”
太后怔忡半晌,绝望哀嚎了两声,然后又‘er’的一声昏厥了过去......
*
朝阳宫。
中午陪宁潇潇用完膳,陆临渊哄她睡下后,就折返回了尚书房。
他赶着将手头上的政务快些处理完,等下自己小媳妇午睡起来了,还答应了要带她去御花园扑蝴蝶呢。
批阅奏折时,三福躬身入内来报,“皇上,太后身边儿的应双来了。”
陆临渊头也不抬,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示意他将人带进来。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陆临渊抬眸睨他一眼。
在太后宫里伺候了小半年,应双已经被她折磨的骨瘦如柴,浑像是一把骷髅立在堂下。
“赐座。”
应双在仙寿宫被打怕了,凡事都守着十二分的规矩,
“奴才卑贱之躯,怎配在皇上宫中落座?奴才站着听话就是了。”
陆临渊也不迫他,“朕叫你来,是有一事要交代你。”
“太后母家遭了变故,她自然心里不痛快。她年事已高,病重难愈,你在身边伺候她,更要多加上心,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