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曦嬅起身迎她,向她毕恭毕敬的行了万福礼,

“我这条命,是贵人你替我求来的。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如今恨错难反,唯有多抄写一些佛经,盼着能将自身的罪孽稍稍洗清些。”

顾似锦走到桌案前落座,随手拿起了一页宣纸扫视了两眼: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这是往生咒。”

她挑眉看向祝曦嬅,“是抄写给你家中逝去之人的?”

祝曦嬅眸底闪过几分伤感,“如今祝家,只剩下父亲尚存一息。我知道祝家已是穷途末路,再无力回天,作为祝家的女儿,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顾似锦:“你心疼你父亲,心疼你家人,这一点我能理解。毕竟都是为人子女的,谁又愿意看见自己家人受到伤害呢?”

说罢拿过纸笔,自顾抄写起了经文。

祝曦嬅感慨道:“多谢贵人肯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回头想,我这一生做下了太多错事,为着荣宠,为着母家,一而再的糊涂......贵人得理饶人,我实在钦佩。”

顾似锦被她此番话给逗笑了,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无理尚且还要搅三分,得理我又为何要饶人?”

祝曦嬅:“贵人此言何意......”

顾似锦:“我不让皇后娘娘杀了你,是不想让皇后娘娘手上沾了脏血。她有着身孕,自要替皇嗣谋福祉。若因为你这贱人而影响了皇嗣福泽,可就是大罪过了。”

她将抄写了一半的往生咒拿起来,抖了抖宣纸,加速其上的墨迹晾干。

而后唇角勾起一抹诡艳而又危险的笑,

“这一卷往生咒,是我抄给你的。但我不希望你能往生,所以我只抄了一半。”

说罢将宣纸一角放在烛火上,将其燎了。

火光映衬在她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她明明是在笑,却看得祝曦嬅好一阵毛骨悚然。

她这才察觉到顾似锦来者不善,连忙转身想要从寝殿逃出去。

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门把手上不知何时挂了一把铜锁,阻断了她的退路。

‘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