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任断离也已经从崇海城赶回了京都。
他受君命,将崇海城除却婴孩之外的所有祝震山余党全部诛杀。
此番围剿共计屠戮两万九千余人,并让其中的关要人物,写下了长达数十页的血字证供。
陆临渊许他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将这证供念出来。
证供上,详细讲明了这些年祝震山是如何在自己的辖地崇海城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并做出让自己的亲信全部入住崇海城,鸠占鹊巢,占山为王的耸人听闻之事。
文武百官闻言皆感到无比震惊。
他们丝毫看不出,平日里将忠肝义胆挂在嘴边的祝震山,竟然会在背地里做出这样的污糟事。
面对质问,身处旋波正中的祝震山内心却毫不慌乱。
顾延川已经死了,连同他所搜集的那些实际证据,都被一把火送上了黄泉路。
如今没有实证,只凭着任断离手中所谓的血书证供,又能奈他何?
更何况陆临渊一怒之下,下旨诛杀了崇海城几乎所有的人丁,更让此事落了个死无对证。
祝震山成竹在胸,大喊冤枉并反咬一口,
“皇上明鉴!微臣从未做过这些事!微臣待崇海城的百姓如同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微臣怎么会......”
他哭得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又一个劲以头抢地,看起来似乎是痛苦到了极点,
“这事定然是有人为了谋害微臣,而用尽手段迷惑了皇上的圣目!”
“单单凭借这一封不知道出自何人手中的证供,皇上就屠戮了崇海城三万百姓,此举实在有违明君之道!”
祝震山从一开始只是在洗脱自己嫌疑,到如今已经变成了在朝堂之上,公然将矛头直指陆临渊。
只要陆临渊没有实际的证据握在手中,那么所有看似可以给他定罪的罪供,就都是废纸一张。
当然,作为皇帝,陆临渊大可以直接杀了他。
可祝震山是朝廷一品要员,同时也是先帝器重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