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个做人儿媳的却‘不辞劳苦’,即便满天飞雪似鹅毛,她也坚持日日去寿康宫问安太后。

仔细算算,太后搬来寿康宫也有些日子了。

她一开始闹腾着不吃饭,饿晕过去两次也没等来陆临渊一句嘘寒问暖,这两日又把宫里的东西能丢的都丢出去,嚷嚷着说把她这个老婆子冻死在寿康宫好了。

其实她虽然住在寿康宫,那也是在正殿住着,和仙寿宫是一样的宽敞。

她在乎的,一直都是身份的问题。

堂堂太后,竟然要和太妃们挤在一个宫室,这不是让那些从前她宫斗的手下败将,近距离的看她笑话吗?

皇后来的时候,恰好一衾苏绣贴花棉被被太后从菱窗丢了出来砸在她脚边。

皇后给香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被衾捡起来,而后自己接过来捧着进了殿内,让人都在外面候着。

太后见是她来,激动的情绪稍有缓和。

皇后将被衾平铺在榻上,一边掸去上面的浮雪,一边柔声劝慰太后:

“母后动这么大的怒,仔细伤着自己身子。”

太后问:“皇帝还是日日都去钟粹宫陪着宁氏?”

“华贵人才小产没多久,她又年轻,娇滴滴的小姑娘遇着这事儿难免矫情些,皇上多陪陪她也是应该的。”皇后笑中夹带着几分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