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浅前脚离开,后脚夜棠深便撑不住似的倒下了,仰面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满面阴霾。
周遭的寒气,一寸寸凝聚。
倘若白薇浅离开之后真的不再回来,他也不知道,他今晚会做出什么。
下了楼,白薇浅立刻钻进厨房。
打开搜索引擎,输入“醒酒茶”三个字。
还没看明白怎么煮,一道短信提示音突兀的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白小姐,我是易铭,今天是先生母亲的忌日,所以他才会喝那么多酒,先生的母亲走了快二十年了,我跟着他这些年,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很难过,但今年,是他第一次喝醉,他平日里从不喝醉酒,你别介意,拜托你好好照顾他。”
看完后,白薇浅心口的酸涩全然化作心疼。
原来是这样。
“叮”的一声,易铭又发来一条短信:“对了白小姐,先生母亲的事,是他最大的忌讳,您千万别提,也别让先生看到这条短信,就当做不知道,拜托了。”
白薇浅没有回复他,只默默的删掉了两条短信。
十五分钟后,鲜果醒酒茶完成。
将带着果香的醒酒茶倒入瓷碗,晾至合适的温度,白薇浅抬脚上了楼。
可人还没到夜棠深的卧室,便在楼梯拐角处,看到那抹熟悉高大的身影。
此刻的夜棠深,卸掉了满身的矜尊优雅,周遭凝聚着骇人的冷冽与防备。
名贵的黑色西装,慵懒的散着,领带也不知被扯了丢到哪里,白色的衬衫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蜷缩在楼梯拐角处,靠着墙面,抱着双膝,像是一个没有半点安全感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