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尽处,此时明月高昭,月色如水,轻泻遍地,周围枝影婆娑,月光隔了树梢照下来,地上留下一片斑亮参差的倒影。
花野丛木间摆放着一木小桌,两人对坐桌旁,正是院首郝狄与学院主任金京两人。
花间一木桌,桌上一壶酒。酒斟分两杯,对饮两相陪。郝狄与金京举杯相酌,言谈甚欢。
郝狄端着酒杯,问道:“金京,你有多长时间没见着你两位师兄了?”
几杯下肚,金京少了两分拘谨,多了三分酒意,答道:“已足、足足有十五年了,师父。”
郝狄也感叹道:“是啊,你们师兄弟都十多年没见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金京也是不胜唏嘘。
“不过昨日我见到你二师兄了。”郝狄抿了小口酒,话音一转。
“真、真的,师父,二师兄人呢?”金京手中一抖,杯中酒洒落一滴。
“他又走了。”郝狄答了一句,一口喝完了杯中酒。
“啊!走了?”金京手一松,一杯酒尽数洒落,自己浑不在意。
郝狄缓缓地为自己斟了一杯,叹了口气:“他还是不肯原谅为师啊,连见我一面也不愿。”
金京垂下了头,低声道:“当初若不是我,师父您也不会和师兄他们……”
郝狄伸手止住了金京,摇了摇头,缓声道:“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厚此薄彼。”
桌下,金京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袍下摆。
“算了,不提这些也罢,你可知你二师兄前来所谓何事。”郝狄放下酒杯,抬头望月。
金京慌忙给郝狄斟了杯酒,答道:“弟子不知,还请师父明示。”
郝狄接过酒杯,道:“昨日你师兄来学院,带了个孩子报名。”
金京心中一动,想起了正午郝狄让他教丙寅区的事,问道:“难道那孩子正是在丙寅区?”
郝狄赞赏地看了看金京,点点头,又道:“那孩子名叫林龙,乃是你二师兄已逝好友林轩阳之子。”
是那个小家伙, 金京想起了早上迟到的小孩,嘴角微微弯过一道弧线。
郝狄眼尖,瞧见金京异状,问道:“怎么,你以前见过那孩子?”
金京摇了摇头,面带笑意,将早晨林龙迟到的事说给了郝狄。
郝狄听完,脸上也多了一缕笑容。
突然,郝狄眉头微微一皱,不动声色地朝身旁不远处的一株古树看去,随后脸上又舒展开来,多了一丝古怪地笑意。
“怎么了,师父?”金京见状问道。
“哦,没事,喝酒,喝酒,对了,你炖的兔肉呢?”郝狄随口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