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泠:“昨晚有事,没休息好。”
事实上,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前两个星期M国那边说白落安在和团队商议让小邱回国修养,她很快定好了回程的时间,自知道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能真正睡踏实过。
一闭眼就是坠机的新闻,偶尔短暂地睡眠,梦里是飞机的残骸,摩天大楼外看见低空飞机清晰可见的飞机,他总会下意识惊出来一身冷汗,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害怕飞机突然掉落下来。
白落安跨越大洋的二十个小时航程,他一刻钟都不敢闭眼,眼睛看着app上飞机的航线图半分都不敢松懈,直到航班安全落地,他才从巨大的恐慌中恢复过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晨光熹微,他坐在床上冷汗淋漓。
那束光好像是救命的良药,他的身体里重新被注入氧气。
那天上班的时候章书发觉他的不对劲私下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帮他预约一个身体检查。
他说不用。
他只是知道了,人的力量在意外降临的时候有多么渺小。
如果他的亲属在那架失事的飞机上,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光是假设就令人难以承受的无力感折磨了他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