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都失声了。

不过她想起霍泠的表情,自己的回答应该是让他满意的。

回到温暖的卧室,冰封的触感渐渐解冻,白落安感觉自己四肢百骸的血液解冻,开始在身体里缓慢地流动,迟来的痛感也随之复苏。

心里很闷,很重,也很痛,快要喘不上气了。

白落安拉开衣柜,手还没有伸到睡衣上,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情绪百转千回又重新落回原处,全部被用力咽下,白落安眼睫用力地眨了两下,但这次好像没有用。

霍泠真的太知道怎么伤害她了。

命运从不曾慷慨。

她失去了父母,家破人亡。

喜欢的人避她如蛇蝎。

命运对她从不曾慷慨。

情绪控制住了,但眼泪却控制不住。又或许是今天的情绪控制住了,但这一枚小石子牵动了以往深埋心底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她的眼皮薄,只要是哭得太过第二天就一定会有明显的痕迹,用化妆品也遮不住,明天还有例会要开,她不能再哭了。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不能有丝毫的失态,否则不知道又要起来多少闲言碎语。

她无所谓闲言碎语,但君越不能有夫妻不和的负面新闻。

狠狠咬住唇,痛感能让人转移注意力,短暂清醒,白落安只要那一点点整理的时间就足够了。

门外传来规律的敲击声,不用想一定是赵姨,因为霍泠几乎不会踏足这一方区域。

“太太,我看你刚刚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感冒了?我给你拿了点药,你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