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早”很轻很轻地笑了,脸上有一层化不开的哀愁,“我不知道,我就是你啊,你应该问你自己。”

“……”短暂沉默了一会儿,陆早早摇了摇头,朝着对方又走近了一些,“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那个“陆早早”又笑了,是那种很宽和很包容的笑容,过去陆早早只会对别人展露这种笑容,现在居然也会有对自己这样笑着的一天,“你知道的,你只是害怕。”

“我不害怕,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坦诚。”

陆早早很随性地坐在路中央,反正这条路上也不会有其他的人经过了,对方望着她笑,很快也陪着陆早早一起坐下来,陆早早把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面。

然后问她,“你过得辛不辛苦?”

“很辛苦很辛苦。”

“过去那么多那么多年里面,有过很幸福的时刻吗?”

“有。”

“那样的时刻多吗?”

“不多,很少。”

陆早早了然地嗯了一声,然后把玩着对方长长的头发说,“我把头发剪掉了。”

“我看见了,挺适合你的。”

“谢谢。”就算面对自己,陆早早还是习惯性地保持礼貌,“如果我说我对必定的死亡结局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期待这一天尽早到来,结束眼下的一切生活,你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