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已经大致猜到他要说什么,方向盘上的手渐渐收紧。
沈浔低声道:“他跪着求我,让我放过你,这事我跟你说过。”
他是说过,但上次沈浔没说他是跪着求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膝下的其实不是黄金,是尊严,是骨气,是铮铮汉子的铁骨,一分一毫也弯不得。
纪深牙根抽紧,死死地咬着。
“那一跪我受了,就表示连着他的请求我也照单全收,前面路口左转。”沈浔提醒。
车身猛地一甩,这弯拐得特凶,因为纪深心里压着无处宣泄的火。
他无知过,愤怒过,可后来也渐渐想开了,和沈浔有什么关系呢?不论是沈远重还是自己母亲的过错,他都是个受害者。
可沈远重那一关,他永远过不去。
沈浔道:“我没准备对你进行道德绑架,你和他怎么相处是你们自己的事,今天的事我谢谢你,但是别把我牵扯进你和我爸的恩怨里去。”
纪深嗤笑了一声,“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小动作太多,这样不好看。”沈浔说话是真直接。
纪深安静地想了想,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起来自己最近又搞了什么小动作,要么就是他下头的人手脚不干净,回去还得盘问盘问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