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睡熟了,她才从他怀里出来,赤着脚走到客厅,拿了支烟去厨房开着抽油烟机抽。
秦山的忌日在元宵节后。
那天天公不作美,一早就开始下起小雨,天空灰暗,蒙了一层雾气。
墓地在郊区,她出门晚了,快到中午时,山间还飘着薄雾。
“我陪你进去吗?”沈浔替她拉开车门。
她笑着说:“你还没转正,我自己去。”
沈浔笑了下,替她把羽绒服拉链拉到脖子下,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在车上等你。”
墓园门口还是那个守门的大叔,她生得好,一眼就让人记住。
大叔还记得她,说:“丫头又来啦。”
秦娆道:“嗯,又来了。”
“我算算,好像有十来年了吧?”
秦娆莞尔,“刚好十年。”
墓园的地面铺了石板,依山而建,她慢慢往里走,还能听见守门人一个人在嘀咕。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是啊,真快。
都十年了,那些作恶的人凭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活着?
而她无辜的父亲,就要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