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又劝道:“星星不是个不讲理的,你好好给她说说,会理解的,毕竟你可是为了她……”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驰向野还是那套说辞,“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我自己。”
陆谨言点头,“是,哥都懂。”
沉默片刻,驰向野问:“我妈怎么样了?”
陆谨言摸了根烟递过去,被拒绝后又收回来自己点上。
深吸一口才道:“刚给苏黎打过电话,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点刺激,估计养几天就好了。”
驰向野点头,背靠着直升机平台外围的护栏,默默眺望远方海岸线。
陆谨言忽然笑出声,说道:“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快四岁了吧?”
驰向野跟着笑,“差不多,应该是我刚到家里那年,跟着爸妈去外公家过年,顺便见舅舅和舅妈。”
“对啊,你那时还是个小豆丁,又黑又瘦,像个猴!我那会儿不懂事,不知道实情,就很纳闷,我姑和我姑父两人都是白白净净的,怎么生出这么个煤球来?”
陆谨言边说边笑,“我还问我妈,你是不是捡来的?结果让我爸给揍了一顿!”
驰向野也跟着笑了,“还真让你说中了,我就是半路‘捡’来的。”
“后来长大些,我妈给我说了你的事,还让我一定要保密,其实你都知道。”陆谨言扭头瞅了他一眼,忽然搂住他的肩膀。
“一日兄弟,终生兄弟,哥永远是你哥!不管你是驰向野还是原野,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哥都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海上吹来的风撩起两人的头发,驰向野勾起唇角更正:“我是你野爹!”
“是是,你是我野爹!”陆谨言也不跟他争。
“说真的,野爹你也太刚了,这身份是说爆就爆的吗?当时洛涵她爸脸都黑了,我真怕他直接掏枪毙了你!”
驰向野轻轻叹出一口气,没开口。
陆谨言看了他片刻,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这样,小步以后立场会很难吧?我姑肯定认为你就是被她给勾引了,所以才会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在她心里可是一直都很乖巧的!除非你以后真的完全脱离驰家,自立门户,否则……难呐!”
驰向野知道,陆谨言和驰玉河一样,都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忧,也为步星阑担心。
他拿出新换的手机,打开相册。
联邦账号都是和个人信息绑定的,原先账号里储存的照片和视频已经全部复制了过来。
他一张张翻看存下的照片,其中最多的就是前段时间在特训营拍的。
在步星阑不知道的时候,他常常拿出手机默默记录着她的点点滴滴,有训练时,有休息时,还有睡着时的偷拍。
不知不觉又翻到了去年十月底,在勐泐岛度过二十四岁生日那晚录下的视频。
步星阑说那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那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给自己唱歌,虽然在欧罗巴州时,也曾在他出任务之前用一首英文歌告别,但生日那晚意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