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兀自检查枪械，装弹，戴上她先前用过的降噪耳罩，淡定举枪。

“砰砰砰”，枪声接连响起，他一口气打完了整梭子弹。

靶纸传送过来，不用看也知道，必然全是完美的十环，满分！

打了两轮也没了兴趣，他转身走到步星阑身边，隔了张位置坐下，从兜里掏出瓶水拧开，伸直手臂递过去。

“你这是把我当妹子了吗？”看到他刚刚的动作，步星阑忍不住吐槽。

祁玉愣了下，一向冷淡的神色难得出现了一丝凝滞，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你不就是吗？”

步星阑眯起双眼看过去。

祁玉收回手，隔空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再度递过去，仍旧淡然道：“你是女孩子，我知道了。”

步星阑伸手接过来默默喝了两口，又转头问：“你们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祁玉想了想，接着说道，“英俊神经比较大条，估计还不知道，小蔡应该也不知道，老严和展哥他们……”

“好了，我懂了。”步星阑打断他，其实早知道晚知道都是得知道，本来也没准备一直瞒着。

还在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没太大改变，最多就是这段时间洗澡换衣服不再那么肆无忌惮，基本都是跑浴室换的。

训练时也没见他们对自己特殊关照，当然，强悍如她根本不需要特别关照。

其实这样挺好，一切按照从前那样就好，要是他们真表现出什么差别对待的行为，步星阑反倒会不自在。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祁玉淡定道：“其实没什么，无论你是男是女都没有区别，我们仍旧是朋友、战友。”

步星阑有些意外，祁玉为人冷淡，他们这十二个人里，这人的存在感是最低的，很少听他这么直白表达内心的想法。

“你如果觉得不自在，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他“贴心”提议。

步星阑翻了个白眼，又躺了回去，“知道就是知道，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无所谓，迟早要知道，我也没打算瞒一辈子。”

“你瞒得挺好，如果不是那次，我们也不会发现。”

“那次？哪次”

“你……生理期那次。”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掩饰过去。

“我毕竟有个妹妹，小时候她爸不管她，筱辉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这些都是我给她操办的，那天我看到了……后来去问了班长才确定。”

他口中的班长自然是指邓子扬，看来是他先发现，而后大伙才相继知道。

听他提起叶筱颜，步星阑被勾起了好奇心。

“照你这么说，你和你妹妹感情应该还不错啊，你是她大哥，又这么照顾她，为什么她好像……”

她停顿了下，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

祁玉善解人意接道：“讨厌我，憎恨我。”他没有太大情绪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对旁人的私事兴趣不大，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不说。”步星阑觉察出了些不一样的意味，她并不想探究别人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