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冷着脸接过,她一个科研人员被人当佣人跟班使唤,自然不会高兴。
就在她暗自腹诽时,一个硬质盒状物体借着外套遮挡,被对方递过来,直接塞进她手心里。
诺拉心中疑惑,正想问,步星阑已经走进隔间关上门,没有落锁。
她低头一看,是个黑胡桃木的小盒子,做工很精致,上头用彩贝和钻石碎片勾勒出了繁复华丽的花纹,让她莫名熟悉。
怀着疑惑和探究的心情,她打开盒盖往里看,紧接着瞳孔猛的收缩。
下一秒,她冲上前重重推开隔间门,将根本就没打算上厕所的步星阑一把推到墙上,掐住她的脖子,压低嗓音质问。
“你怎么会有这个?从哪儿得来的?”
步星阑扫了眼门外,握住她的手一点点掰开,只说了一句话:“Alvaro让我带给你。”
诺拉瞪大双眼,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悲痛莫名,口中低喃:“怎么会?他还活着?他在哪?快告诉我他在哪!”
步星阑扫了眼隔间外头,语气淡定问:“这里安全吗?”
诺拉迟疑片刻,退开一步猛吸两口气,很快收敛好情绪转身道:“跟我来。”
两人出门与众人会和,驰向野立刻迎上来问:“没事吧?”
诺拉当即表示,有些关于“赞亚”药剂的资料要单独拿给苏小姐看,旁人不便随同前往。
步星阑拍了拍驰向野的手背,默默安抚,而后便跟着诺拉上到了地下二层,其他人则留在访客休息室等候。
负二层是员工住宿区,像诺拉这个等级的研究员自然拥有自己的单人宿舍。
这里是唯一没有被监控设备覆盖,独属于科研人员的私人空间。
两人进屋后,她立马抓住步星阑询问,得到的却是爱人已经不在人世的噩耗。
她从不敢置信,到满怀希望,再到伤心失望,心绪起伏过大,一时间整个人都是木然的,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Alvaro在病毒爆发后第三天,带着这枚戒指来到加拿大,应该是想跟你求婚,却没能逃过厄运,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这是他临死前唯一的执念。”
因为这道执念,那个男人在异国他乡的机场里独自徘徊了三年零八个月,一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度过的?
步星阑不禁猜想,如果她没有出现,阿尔瓦罗是不是要一直一直徘徊下去,等着那件永远都不会出现的行李?
诺拉拿出戒指盒打开,细细摸索着嵌进盒盖的双人合照,望着里头幸福微笑的两人,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
她小心翼翼取出那枚戒指,珍尔重之握在手心,贴在胸口,没有被头发遮挡的半边脸上全是彻骨的悲伤。
“Alvaro……”
步星阑没有再开口,静静等待着。
半晌之后,诺拉抹了把眼泪,张口道:“他在哪里?他的尸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