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向野抹了把汗,背心都快湿透了,顾不上喘口气,先替她擦干净脸和脖子,系好衬衫扣子,又拉起被子盖好。
凌云带着医生上楼,是下午要替他们做检查的那位,看来镇上只有这么一位大夫。
他看完患者有些意外,这地方三岁小孩都能喝两口,估计是没听说过只是吃了拿酒腌渍的食物就过敏的。
“我这里有地塞米松,但时间有点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失效,咱们这儿能用上这个的情况还真不多!”
中年医生有些为难地看着驰向野,等他拿主意。
不确定药效的东西自然不能贸然使用,驰向野不敢拿步星阑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好在医生检查过确认过敏症状不算严重,毕竟不是直接饮用高度数白酒。
他留下点醒酒药就离开了,驰向野送他出门,顺便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
小楼中只剩下两个人,还有看门的大白。
驰向野回到卧室,摘下步星阑头上的假发和隐藏式耳麦,又给她喂了药和水。
没过多久,她悠悠转醒,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看过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驰向野被她看得心里发软,忍不住俯身凑近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声询问着。
步星阑看了半天才瓮声瓮气说了一句:“难受,想洗澡。”
这话可让驰向野犯了难。
北极圈周围温度低,尤其是冬季,低温天气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气候相对干燥,生活在这儿的人身体出汗出油都很少,基本不需要洗澡。
他们一般都是直接用冰雪擦拭搓洗身体,清除污垢,保持洁净干爽。
“宝贝,这个有点难办啊,我去打水上来再给你擦擦好不好?”
他可没忘,上回步星阑醉酒之后表现得异常乖顺,本以为这次也会如此。
谁知她忽然坐起身抓着他的衣服软软道:“出汗了不舒服,我想洗个澡,行吗?”
驰向野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语气?恐怕步星阑此刻就是开口说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能努力够一够!
洗个澡而已,哪有不行的道理?
二楼走廊尽头就是浴室,纯木质的小房间里用松木搭着个台子,里头嵌着木质浴盆,很大,只是没有热水器,得手动烧水。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驰向野一个,好在他答应可以洗澡后,步星阑就安静下来乖乖等着,没再闹腾。
驰向野立刻忙活起来。
打扫浴室、刷浴桶、烧热水,准备了大半个小时,动用了屋里所有可以烧水的设备,终于将浴桶注满。
他还在储物柜里找到了几包风干的花瓣,确定东西没问题后清洗干净,撒入浴桶中。
回到卧室,步星阑趴在被窝里睡得很不安稳,浑身上下依旧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