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地方部队的三名军人运气不错,都熬了过来,后半夜时感染症状就开始减轻,到了早上除了还有些虚弱无力外,基本已经没有大碍。
倒是有两名被感染的幸存者,这一夜彻底展现出了变异反应,雷克斯果断地将他们带出去解决了。
这并不是个好现象,有人变异说明他们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再也无法对抗病毒,后面被侵蚀的感染者只会越来越多。
情况刻不容缓,众人稍作整理,在东方泛白时踏上了去往温哥华的道路。
昨晚驰向野和雷克斯几人再次研究了护送路线,决定不走卡尔加里,改道往西北。
先沿北萨斯喀彻温河岸上加拿大横贯公路,而后经532国道往边境,过了两省交界后再一路南下。
这一路虽然不确定因素稍多,但可以节省六小时左右,值得一试!
时间刚过五点,按照他们的设想,抓点紧的话应该能赶在午夜之前抵达温哥华。
虽然后半程黑天赶路确实比较危险,但他们有两辆装甲车开道,十七名军人护送,加上弹药充足,问题应该不大。
然而理想总是丰满的,残酷的现实总会不经意给人狠狠上一课。
车队一路往西,除了军方的装甲车和三辆大巴外,另外还有一辆二十一座中巴车载着二十四名感染者,走在最后。
这辆车由马修驾驶,驰向野和雷克斯负责押送,毕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一拨人,两位队长不得不重视。
步星阑依旧开着挎斗摩托带着大白,时而穿行在车队间,时而跑到最前头,偶尔还会短暂脱离大部队,冲到旷野之上。
陆谨言说的没错,开摩托车是有瘾的,如今她已经骑得相当熟练,大白坐在她身旁也是轻车熟路,时不时昂首长啸两声。
驰向野靠着副驾位席地而坐,望着车窗外。
怕步星阑着凉,他早就已经将外套脱下来强制对方穿上了。
看着她在白茫天地间纵情驰骋,驰向野似乎也能感同身受那份恣意和放纵,嘴角不由自主微微勾起。
前头五百公里还算顺利,花了将近八个小时终于抵达两省交界。
人和车都需要休息,他们在落基山脉最高峰、罗布森山脚下的草场露营地休整一小时后,再次启程绕过山脉,转道南下。
后半段行程刚刚开始,又有两人表现出了感染特征。
雷克斯没再浪费子弹,而是选了个空旷的地方将人放下,给了他们少量的食物和水之后就果断离开了。
前面大巴车里传来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步星阑回头看着伫立在旷野中满脸茫然、手足无措的年轻女人,心头逐渐被阴霾掩盖。
须发花白的族长怀抱小女孩,眼含热泪,沙哑的嗓音像是干涸的河床,裂痕斑斑。
他说:“孩子,今后你母亲的名字就由你来继承,从今往后,你叫Jasm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