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命……”

舒锐长叹了一声，眼里更多的也是无奈，看了病床上的舒妍一眼，终于也是微红着眼眶，转身离开了病房。

“舒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跟在一旁的莫医生也提醒道。

舒以墨一阵恍惚，紧紧的握着舒妍那只手，抬手拭去眼角残留的微热，将手放了回去，遮好被子，才缓缓离开。

舒锐那枯瘦的身影就走在前方，舒以墨也跟了上去。

“外公老了，你舅舅也一直是这样，你母亲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往后我跟你外婆迟早也是要离开的，我们放心不下你。”

走在前面的舒锐突然慢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舒以墨。

舒以墨脸上依然还有些压抑的沉痛，吸了吸鼻子，星眸里依稀有些朦胧，默默的听着舒锐的话，也没有作声。

“安家那边的情况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总要为你自己想想，往后我们要是都不在了，谁能护得住你？外公知道你本事也不小，坚强勇敢，乐观向上，跟你母亲一样……但是你现在也看到了，你母亲的下场是什么？”

舒锐说着，又是长叹了一声，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了去。

“你若是还当我是你的外公，就听了我这么一回吧，跟阿御结婚，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不要怨恨外公，我信得过阿御，他一定会善待你的。”

舒锐这话一出，舒以墨也怔了怔……

然而，舒锐那清瘦苍老的身影却渐行渐远。

许久之后，她脸上才泛起一丝苦笑——

她怎么可能会怨恨？

如今，她只能怨恨她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