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妙言是学西方艺术的,当初陆佑捷把她强行塞到我公司里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她的专业。
所以不怪我有这样强烈的反应和警惕,我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你倒是很惦记她。”
陆佑捷也不正面回答我,目光意味拉长:“既然这么在乎,还跟我较什么劲?”
我简直无语:“陆佑捷,谁跟你较劲啊?”
我说我一直以为蓝音是我的底线。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的底线甚至比这还要低。
如今我宁愿一无所有抽身而退,钱都不要了,就为了干干净净地重新开始。
“陆佑捷?你不会是打算,在我新选的这一条路上,也带着她来堵我吧?”
我心说我刚才就应该有所反应的。
如今的陆佑捷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情怀文艺的少年了,除了季妙言,还有谁能让他下腰屈尊,到山野边郊这种地方来返璞归真?
“你这个样子,真像只应激的猫。”
陆佑捷把我拽过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踩到后面的一座阶台。
我想躲,但是没处下脚,只能跄踉着倒跨了一步。
他可能以为我要摔倒了,整个人跟着抢上前。
咚的一声,我被他抱压着,两人团成一团撞向后方仓墙。
我慌忙站稳身子,同时不着边际地向他推了一巴掌。
他的胸膛很坚稳,我一下根本推不动。
再想用力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微微有恙,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的气息从他领口处微散微发。
我停下手,不想再弄伤他。
只是幕帘后面的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我很难为自己争取到一个安全又有尊严的距离。
“陆佑捷,我想出去。”
我偏开脸,目光隐在一团阴暗里。
“我不碰你。”
他沉吟一声,嗓子暗哑了几分。
我轻呵一声:“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