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云解释说,爷爷曾有一个学生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只是后来并没有在这个方向上继续深造,加之失联多年,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另一个,不能算他的学生,所以只能说是半个。我爷爷一向见人惜才,你懂的。”
宋词云看了一眼我的画本,神色微微拢住:“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在这方面不通一点窍,这些年,也找过不少美院的学生以及专业人士帮忙,或多或少都试过,却始终没有一点的进展。”
茶水有点冷了,我主动提起烧壶,小心翼翼满上。
风吹过我的画页纸,淅淅沙沙几声。
其实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或许可以。
我没有忘记,高一那年,陆佑捷就曾在草稿本子上画过三十岁的我。
只是后来我知道他的右手废掉了,也不曾再现那样的技法。
宋词云说得也没错,这种需要练,需要花时间培训的。
所以我没有说出这句话,是不想随随便便给对方希望。
我相信这些年来,宋词云已经在无数次的希望和失望中反复横条。
但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你是说,这个男孩是你弟弟?”
我端着这张照片,细细看过对方的轮廓眉眼,倒是跟幼年的宋词云有几分相似。
“嗯。”他呷了一口茶,把吹到我画纸页面上的一片竹叶轻轻捻走。
我微侧头肩:“那为什么一直等到现在,你才到处找人试图临摹他成年的画像?”
既然丢失的是他的弟弟,那也是他爸妈的孩子,爷爷的孙子啊。
难道早些年的时候,他的父母长辈们就没有人想过要找到这个男孩么?
还需要等到已经当了警察的宋词云利用休假的时候回来,找曾经是著名画家但如今已经封笔不能作品的爷爷,来想其他办法帮忙?
这一点,我觉得有些说不通。
宋词云没说话,只是颧骨上面靠近眼睑的位置,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
我瞬间缄口。
我想,这应该是涉及到了人家家里的一些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