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萱嬷嬷哼道:“慧嫔这才怀上呢,她便这般作态,若真生了个阿哥,她还指不定如何呢?”
皇后长离揉了揉眉心,“无论如何,慧嫔这一胎一定要平安分娩。”
顺嫔若只是在自己宫里撒撒气就算了,若是起了不该有的歹心,那便是自寻死路。
品蓝道:“那……启祥宫的瓶瓶罐罐还要给她换新的吗?”
皇后长离语气平淡如旧:“自然是要换的,皇上才赐了她妃位用度,本宫岂能薄待了她了?”
春萱嬷嬷道:“奴才听说,这是太后的意思。”
皇后长离叹道:“太后娘娘就是太心慈了。”
品蓝小声道:“可不是么!那顺嫔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只是抬举用度,她便把自己当妃主娘娘看待了!先前见了淑妃娘娘都不行礼了呢!也淑妃软性子,竟生生忍了。”
皇后长离再度蹙了蹙眉,“皇上太后对她如今怜意正盛,淑妃怎能不忍?”——顺嫔若不知收敛,日后有的她苦头吃!
雍正二十三年的寒冬渐凛。
怡亲王在书房中煮了一壶梅花酒,还特特斟酒两盏,遥遥对着眼前举杯,复才一饮而尽。
“瑞雪兆丰年啊。”怡亲王面带微笑,“今秋钱粮颇丰,百姓也能过个好年了。”
死鬼雍正陛下看着眼前那盏还冒着热气的酒,他仿佛都能够闻到酒香,“前阵子,永瑛夭折,弘昼伤心之下,奏折批得都不尽心了。”
怡亲王宽慰道:“人有伤怀,这是难免的,何况也就那几日,皇上很快就又勤政了。”
死鬼雍正鬼脸闷闷的。
“四哥。”怡亲王轻轻唤了一声,“皇上做的是不够好,但也已经尽心尽力了,你又何必求全责备?”
死鬼雍正叹了口气,“我不是责备他,只是前阵子在慈宁宫……看到耿氏那般温柔慈爱地宽慰弘昼——这样的慈心,先太后便从未有过。”
怡亲王一怔,四哥的执念,竟不止是对着太后皇上,还有孝恭仁太后。
“孝恭仁太后已经作古多年,四哥还是不能释怀吗?”怡亲王目光里带着深深的喟叹。
死鬼雍正杵着一张鬼脸,朕如何能释怀?若天底下的母亲都是那般偏心,朕也就认了,偏偏……耿氏不是如此。好吧,耿氏就一个儿子,还能往哪儿偏?
“这臭小子,还真是有福气!贤妻良母,虽说夭了一个儿子,便立马又来了一个!”死鬼雍正陛下浑身都散发着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