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梁枝迈动步子往外走,一边的鞋跟摔坏了,她索性用手提着两只鞋,裤脚是从地板酒水上淌过去的。
付政霖走到她身后:“脚没事吧?”
“没事。”
在包间没多大感觉,出了门,廊道灯光异常明亮,她那张脸狼狈又无措。
脚背上沾粘着酒液,衣服胡乱搭在身上,有两颗扣子都松松垮垮,随时都会崩掉。
看着女人这副模样,付政霖心理最后一点底线,随之彻底崩塌了:“什么签单这么重要?”
他心疼又暴躁,但又怕惊吓到她,语气掩掉了后者。
梁枝不抬头,闷声回道:“是胡满满跟徐正的。”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想说自己本意是帮忙,但说不出口,若不是她执意主张过来,也不至于闹成这幅样子。
廊道里静悄无声,梁枝低头咬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
付政霖责备的话语噎凝住,本能反应,他想伸手去抹掉她的唇,手扬起停在半空中,转而悠悠搁下:“先出去再说。”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温和得不真实。
下楼,梁枝一路跟在他身后,像个犯错的孩子,无助弱小还可怜。
“除了脸上,他还动过你哪?”
“没了。”
付政霖蠕动唇瓣,欲要开口关怀的话语,到嘴却成了一句冰冷的刀子:“以后别什么人都敢来见,免得给人徒增麻烦。”
眼睛里湿湿的,像是蓄积了一股浪潮,时而汹涌,时而平静。
梁枝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夺眶而出,她努力强压住。
“今天麻烦你了。”
付政霖冷冷的一张脸,闻声,睫毛轻微颤动下,心底是无限卷起的涟漪。
彼此接触的时间不算短,梁枝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那种感觉……没有原本想象中那么畅快,反而很堵心。
原来看到她示弱,他是会心疼的。
付政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怎么都找不到突破口,不知从何讲起,才能说得足够清楚。
梁枝眼眶灼热,越来越热:“付政霖,不管怎样,今天我很感谢你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