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西岁再次恢复意识时，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矜贵的脸庞。

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精致如雕塑般的面容此时看着莫名有几分狼狈，眼眶中充斥着红血丝，一看就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

孤寂的眼睛看到时西岁终于清醒过来那一刻涌动了几分暗光，“你终于醒了，岁岁。”

“四叔……”时西岁喃喃了一声，身子刚一动，头部便传来剧烈的嘶痛感。

她抬手摸到厚实的纱布，“我……这是怎么了？”

“你出车祸了，已经昏迷三天了知道吗？”费城靳浓墨般的眼眸轻轻发颤，慢慢抿起发白的薄唇，他近乎五天没有合过眼了。

“车祸……”时西岁骤然拧紧眉头，头部传来巨大的苦楚让她忍不住双手抱头，“好疼……”

脑海中闪过车祸前的一幕幕，她似乎隐约想起，何桑年当时为了救她，用身体挡住了致命的伤害，然后，他就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桑年。”她着急地抬起眼眸迎上费城靳的目光，惊恐害怕问，“四叔，桑年他怎么样了？”

时西岁眼神中对何桑年许久都不曾有过的关怀再次涌现，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庞满是对他的担心。

这种眼神，是费城靳三年前才从时西岁眼中看过的。

那会，她正对何桑年展开热情追求。

费城靳薄唇颤抖几瞬，声音低得几乎不成音，“他现在……”

“我去看他，我去找医生。”

还没等费城靳说完，时西岁便推开了他，急不可耐地冲出了病房。

时西岁推的那一下很轻，却足以让费城靳险些踉跄跌倒，苍白忧郁凝聚在他眉宇间，他往日深沉的目光此刻茫茫，像是镀了曾支离破碎的凄寂感。

“桑年！”

何桑年比时西岁早苏醒一天，不过伤情比时西岁要严重得多，他听到时西岁的呼唤时，还以为是幻觉，抬起头，看到她眼眶通红，看着自己又哭又笑又激动地冲上他怀里抱住他的时候更是觉得心猛地漏了一拍。

“桑年，你没事！太好了，你吓死我了。”感受到怀里人儿在小声哭泣着。

何桑年双手僵在半空，甚至连抱她的举动都忘了。

他是在做梦吗？

“你刚才喊我什么？”何桑年木讷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