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城最近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晚间的风刮过人的脸庞几乎都能冻得有发疼。
时西岁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她若有所思地拿起面前的相册,目光泛上几分朦胧的雾气,她把相册小心翼翼地放到行李箱里。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东西,她下楼洗了个澡,顺手也把自己的洗漱用品都收拾了。
上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下楼的费城靳。
费城靳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东西,薄唇淡淡轻启,“都收拾好了?”
他穿着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袖子也往上卷起,眉眼间漆黑得叫人无法看清,空气中轻微萦绕着很轻的酒味。
“都收拾好了。”时西岁神色不太自然地扬着笑意,费城靳下楼步伐迈了几步,身上的酒味也随之更浓郁了些。
时西岁喊住他,“四叔。”
“这么多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她眼眸中渐渐涌上几分湿润,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弥漫上又苦又涩又酸的情绪,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
“我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对不起。”
“没关系。”费城靳的嗓音极轻,仿佛并没有任何要怪责她的意思。
时西岁咬着唇,是她疯了,明明第一次对费城靳做出那样的梦时就不该任由它野蛮生长,这样,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话虽这么说,但时西岁知道,他一定是介意的。
不然也会在这段时间一直对她避之不见。
她知道,他只是不想彼此那么尴尬。
错误是她犯的,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本以为做好了最足的准备,但不知道为什么,搬出这里比当初要从何桑年那里搬走更让她心脏撕疼。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后来,她把这里当成家。
可最后,她发现,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家。
“你就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所以才想着搬出去?”费城靳低沉的声线让时西岁的心紧了紧,她含着泪水扯起难看的笑意,“我只是觉得,我早晚有一天都要搬出去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赖在四叔你身边吧?”
费城靳看着她的眼睛翻涌着暗沉的光,藏匿于深处的思绪转瞬即逝。
“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