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这时才缓缓开口制止,“好了,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别说这些。”
“是,是我不知礼数了。”刚才说话的女人僵硬地开口着,目光甚至都不敢看费城靳一眼。
“岁岁,那这大红袍大伯父我就收回了,想来这精心准备的礼物也不适合你,像你们这样的人,我知道,都不容易,平常连解决温饱都成问题,哪还有时间像我们这样,闲得喝茶似的,回头我让你大伯母给你整点值钱的小首饰。”
价格不菲的大红袍直接掉价成了值钱的小首饰玩意。
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他根本存心想要奚落时西岁,给她下马威让她难堪。
只是这样的难堪还远不及她继母的半分。
时西岁根本不以为然,她道了声没事,“都是我不好,白浪费了大伯父和大伯母的一片心意。”
在场的人以加快的速度互相投了个眼神,眸底有轻蔑的、有嘲讽的、但更多的还是看笑话的。
果然是穷酸人家出身,这点察言观色的敏锐度都没有。
事实证明,他们一开始对时西岁抱有的谨慎怀疑都是瞎操心,今日一见,他们只觉时西岁这女人比他们想象中还要蠢得多。
费城靳跟这样的女人结婚,只会是多了个废物累赘,根本不足为患。
“好了好了,菜都凉了,都吃饭吧,别让岁岁给饿着了。”
说话的是大伯母,眉眼笑得弯弯的。
正当众人面带笑意正好起筷的时候,费城靳忽地漫不经心站起身眸底沉黑晦暗。
场面顷刻定格。
众人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时西岁抬起眼眸看着费城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此时此刻的费城靳浑身泛着森冷的气息,叫人不寒而栗。
他一句话都没说,眼眸寡淡得仿佛不把一切放在眼里,抬手拿了挂在椅子后背的外套,慢条斯理地给时西岁披上。
“起来。”他的声音很低。
时西岁懵懵地起身。
众人摸不着头脑,却无人敢说话。
只有作为费城靳父亲的费慎戾开口,“城靳,吃饭时间你要带岁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