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注意到蓝忘机衣衫上斑驳的血迹,眉头微微一蹙。他低头瞥见蓝忘机的手,指节间也残留着干涸的血痕,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轻抬右手,指尖微动,一道清光闪过,清洁术无声无息地笼罩了蓝忘机的周身。转眼间,血迹消散,蓝忘机的衣衫恢复如新,整个人再度显得清冷如玉,纤尘不染。

蓝忘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抬眸望向魏无羡,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清洁术,改日我教你便是。”魏无羡嘴角微扬,语气轻描淡写。

话音未落,一缕神识已悄然探出,无声无息地潜入蓝忘机的体内。片刻后,魏无羡收回神识,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隐隐透着心疼。

他凝视着蓝忘机,声音低沉而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蓝湛,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这才多久不见,你身上竟然添了这么多暗伤,尤其是右腿,伤势最严重。”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蓝忘机的双眼,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隐隐的责备:“每逢阴雨天气,右腿便会疼痛难忍,是不是?你从来不说,只是默默忍着,对吗?”

蓝忘机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垂下眼帘,心虚地避开了魏无羡的目光,许久之后,才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蓝曦臣心中一紧,急忙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解:“忘机,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你的腿伤已无大碍了吗?为何…….”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温氏火烧云深不知处时,忘机被温旭打断右腿带走,后来又在玄武洞中历经艰险,腿伤加重。但忘机回到蓝氏后,经过精心调养,医师也曾明确告知他与叔父,忘机的腿伤已然痊愈。如今这种情况,又是为何?

魏无羡轻轻瞥了一眼蓝启仁和蓝曦臣,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为什么?蓝湛自然是怕你们担心罢了。蓝大宗主去避难,蓝二公子去送死,你们可曾想过,蓝湛或许会有去无回?”

蓝曦臣闻言,心头涌起一阵愧疚。当年形势危急,他受叔父嘱托,带着蓝氏藏书匆忙撤离,未曾料到忘机会遭遇如此劫难。待他重返蓝氏后,忘机也从未主动提及岐山教化之事,他只能从叔父口中得知一二。

蓝启仁脸色一沉,眉宇间隐隐透出怒意,声音冷肃:“这是我蓝氏家事,岂容你一个外人多言?”

忘机独自前往岐山教化,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当初他也曾极力劝阻,但忘机执意为了蓝氏,毅然带着阴铁离开了寒潭洞。对此,蓝启仁心中并非没有愧疚,但这并不意味着魏无羡可以在此肆意评判。

魏无羡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正欲开口反驳,却被蓝忘机轻声打断。

“魏婴......我无事。” 蓝忘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他担心魏无羡会与叔父争吵,便悄然握紧了魏无羡的手,指尖微微用力,似是在传递某种无声的劝慰。

魏无羡的目光瞬间从蓝启仁身上收回,转而紧紧落在蓝忘机的脸上,眼中满是无奈与心疼,轻声叹道:“你啊,总是这样。有什么苦,什么痛,从来都藏在心里,不肯说出来。每次这样,都让我心疼死了。”

他的语气熟稔而亲昵,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关切,仿佛这样的对话早已在他们之间重复了千百遍。蓝忘机听着,心尖不由得微微一颤,一股暖流悄然涌上心头。魏婴的言语、神情,无一不在告诉他,魏婴,似乎真的很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