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姜演瞧着那张和自己六分相似的脸蹲下来，让自己尽量亲和：“小七，我是你爹爹。”

小女童扭头跑进了屋里，拉着李雪华出来。她一身寻常的麻衣，袖子还挽着，该是在做饭，看见姜演就顿在门外。

六年未见，曾经的枕边人，模样都沧桑了不少。

相望许久，李雪华才开口：“都结束了吗？”

姜演颔首：“结束了。”

“那你放下她了吗？”

“放下了。”

李雪华笑起来，跑着过来扑在他怀里，姜演抬手抱着她，相拥而泣。

“我回来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爱萧绾清爱到了骨子里。

后来才明白，他没爱过，自始至终都是自欺欺人，对萧绾清，他只是习惯了有个小姑娘跟在自己身后喊哥哥，突然有一日身后没了这个人，他不习惯而已。

曾经，他以为自己无权不可活，从他当上太子那一刻起，萧暖就告诉他，皇位是他的，所以才会在平反之后逼宫，才会三分天下，只为了得到那件本来该是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