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的使团是最后一批离开的。那位闹出不少笑话的小皇子,在被乳母抱上马车时,还扭着身子,泪眼汪汪地朝着季宁的方向伸着手,咿咿呀呀地不肯走。
使臣面色尴尬又无奈,几乎是逃也似地催促车队尽快出发。这份“意外”的“亲近”,不知回去后该如何向新帝禀报,但无论如何,北境与南境之间那根微妙的纽带,因这场孩童间的闹剧,似乎又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戏剧性。
耶律齐和宁婉儿一家多留了几日。耶律齐与凤司瑾把酒言欢,畅谈草原与北境的未来合作,甚至约好了下次一起去狩猎。
宁婉儿则与季如歌交流着育儿心得,看着几个孩子在一起玩耍打闹,气氛融洽。他们的离开带着些许不舍,约定日后常来常往。
生活回归正轨,但某些变化已然发生。
最明显的便是季宁。经过生辰宴上那“威风凛凛”呵斥南境小皇子的一幕,以及之后被其坚定不移地追随,这小丫头似乎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影响力”和某种与生俱来的魄力。
她往军营校场跑得更勤了,不仅看,还开始有模有样地模仿士兵们操练,甚至敢拉着小舅舅季星洲,要求他教自己最基础的拳脚功夫。
季星洲起初觉得好笑,但见小外甥女学得认真,便也收了玩笑心思,从最基本的站桩、出拳开始教起。季宁不怕苦不怕累,那股倔强劲儿,让季星洲都暗自点头。
而那个南境小皇子留下的“后遗症”便是,季宁似乎对“训导”别人产生了浓厚兴趣。她不仅训跟着自己的小玩伴,有时甚至敢对哥哥凤昭“发号施令”。
“哥哥,你的木剑要这样拿!”
“哥哥,走路要挺直背!”
凤昭通常只是无奈地看妹妹一眼,好脾气地按照她说的调整一下,然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书本或木工世界里。他对妹妹的“统治欲”并不反抗,反而有种默默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