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对武浊的到来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既没有喜出望外的激动,也不见丝毫的不悦。
“少诚,清明来了,你好歹也高兴些。”
杨广坐在上位,目光在武信父子俩身上来回扫了几眼,微微皱眉,给了武信一个暗示的眼神。
这怎么说也是武信的亲儿子,怎么搞得跟个外人似的。
他可没少见武信平日里对武澜那百般疼爱的劲儿,怎么轮到儿子就完全变了个样子?
“……”
武信收到杨广的眼神,嘴角微微牵动,勉强扯出个笑脸来。
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欣慰呢?
自己这个从小被娇生惯养、在东都城里无法无天的儿子,如今竟有勇气主动跑到这充满硝烟战火的战场上来历练,这份决心可不是谁都有的。
只是,武信心里也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对武浊确实没有像对武澜那般寄予厚望。
回首武浊成长的这些年,武信心中难免泛起些许复杂的情绪。
虽说他身为父亲,理应在儿子成长的每一步都悉心守护、倾尽全力。
可事实上,由于常年征战在外,忙于军国大事,他在武浊的成长之路上,确实没怎么出过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对儿子的教育问题不上心。
恰恰相反,为了能让武浊走上正途,武信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不惜重金,寻贤能之士,那些在隋朝国内颇有名望的名师,不知被他请了多少来教导武浊。
从经史子集到兵法谋略,从礼仪规范到骑射技艺,他满心期望着儿子能在这些名师的悉心教导下,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作为的男子汉。
可武浊呢,却仿佛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整天在东都城里和那帮纨绔子弟厮混,吃喝玩乐。
反正家里已经有了武澜,假以时日,好好培养一番,定能独当一面,成为武家的顶梁柱。
相较之下,武浊之前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不尽人意,让他难免有些失望。
在他看来,只要这小子能安安分分的,不给自己惹是生非,他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