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侧头,余光瞧着裴长意。
他似乎没留意其他人,手上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地浮了浮茶水,雾气袅袅,氤氲水汽中,清朗的面容半遮半掩。
裴长意坐得很直,身如青松,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时时萦绕在徐望月鼻尖。
他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持了一卷卷宗,偶尔低眸看上两眼,眸底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看似漫不经心,眼角余光却始终落在徐望月身上,见她没有茶水了,便会适时为她添水。看她稍稍皱一皱眉头,就给她递上酸果。
一路上他们二人没有半点沟通,看似疏离客套。实际上,却是无需多言。
看着兄长一颗一颗给徐望月递酸果,裴长远紧紧咬着后槽牙,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他怎么那么没脑子,女子都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蜜饯,他怎么没想到先准备一些备着!
裴长远越想越气,握着杯盏的手微微用力,几乎要将杯子捏碎。
他昨日去了药铺,知道徐望月身子弱,喝的乃是调理身子的滋补之药。
原是想好了今日起便要好好照顾她,却不想,还是事事让兄长占了先机......
回去的路程走得很快,途中换了好几匹马,比出发时,早了许多回到侯府。
马车一停下,青芜也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揉了一下发酸发疼的腰,她扶着徐望月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