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靖远侯府忠君爱国,一向远离后宫争斗,你祖父是如此,你爹是如此,他们希望你也如此。”

靖远侯府是宗室,有世袭的爵位,又有兵权,无须去贪从龙之功谋权势,明哲保身是最好的做法。

“陛下试探过我好几回了,我恐怕不能脱身出局。请祖母赐教。”

更何况,赵玄祐并不想做局外人。

去了边塞固然能明哲保身,可又怎么收拾那些小人呢?

他不惹事,但从来不怕事。

叶老太太也看出了赵玄祐的决心,她这孙子并非池中之物,只让他守一方城池的确屈才。

“当今圣上在登基前是永王,永王妃却不是如今的皇后。先帝驾崩的时候将帝位传给幼子,由圣母皇太后和顾命大臣把持朝政,一个九岁孩童做皇帝,其余成年兄长怎么服气?没多久,登基才一百多天,九岁的弘景帝在宫中七窍流血而亡,他那几位皇兄纷纷自立为帝,打了起来,原本大家各有封地旗鼓相当,但当今皇后的生父老镇国公是位厉害的谋臣,他笼络住了圣母皇太后和顾命大臣,称弘景帝驾崩时留有口谕让永王登基。”

“这样永王就成了正统。”

“不错,永王原本名声就不错,如今名正言顺,自是民心所向,朝臣们纷纷以他为尊,其余三位皇子节节败退,有的战死了,有的贬为庶人。”

这段往事赵玄祐当然也知道,却不知道老镇国公在其中发挥了这样大的左右。

“那永王妃怎么样了?”

“皇上登基后,封镇国公府嫡女为贵妃,永王妃自是为后。”

“封后大典的时候,永王妃已有身孕,当时我也曾进宫拜见,她胎相极佳,气色也很好,果然,十月怀胎顺利生下了一位皇子。”

这应该就是陛下的皇长子了。

不过,皇长子早夭,而原来的皇后……赵玄祐甚至没有见过。

“他们母子俩命薄,接连薨了,贵妃顺利生下了二皇子,顺理成章地做了皇后。”

“而她的儿子做了太子。”

叶老太君道:“陛下登基后,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日中天,女儿是皇后,儿子掌着京畿三大营里人最多的那一个,外孙又是太子。”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赵玄祐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