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不妥。”

崔夷初是新过门的媳妇,一来就要掌家,自然是她自己的陪房用起来更顺手。

既然娶她为妻,赵玄祐当然不在意这点事。

他会过问,只是因为妻子的央求。

“夫人身边那个周妈妈,平时帮她管内宅的事吗?”

“是。”宋管家道,“宝钏和宝珠都是跟着夫人得多,后宅的事属周妈妈张罗的最多,算得上夫人身边的大管事了。”

赵玄祐开门见山道:“周妈妈做事可有什么疏漏?”

宋管家又是一愣,实在摸不准赵玄祐是什么意思。

“世子指的是?”

“若是想把她撵出去,总要有个由头,你看看能否跳出什么错处来。”

“撵出去?她可是夫人的陪房啊……”世子回来这几日,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世子与夫人恩爱和睦,怎么要撵夫人的陪房、下夫人的脸面呢?

宋管家犯着嘀咕,但赵玄祐显然没有跟她解释的意思。

看着赵玄祐深不可测的眼神,宋管家不敢多言,忙道:“要说错处,周妈妈的确经不住细查。”

“哦?”赵玄祐没想到宋管家会这样说,“她干了什么?”

虽然赵玄祐一口答应要撵周妈妈出去,但他带兵多年,早已习惯了严明的军法。

撵人也得有个正当理由,不然难以服众。

“如今内宅大宗采买都是周妈妈在管,夫人的吃穿用度老奴不懂,但是仆婢们的伙食比从前差了不少,可花的银两多了一倍,老奴稍微打听了下,听说周妈妈的儿子在城里开着酒馆,如今侯府的菜肉都从那酒馆里买。”

赵玄祐面不改色,他自是不在意这点小钱,只是想到夫人让他赶走周妈妈,想是知道她这些所为,碍于娘家情面不好处置。

“捉贼拿赃,你能拿到证据吗?”

“真要撵人?”宋管家闻言,忙道,“这个不难,那酒馆也是有上家的,老奴派人去查一下上家那边的账册,再对一下侯府的账册,一下就清楚了。”

赵玄祐眯起眼睛,伸手在桌子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一下,“光是这样还不够,得牵扯到她的身上。尽快办妥此事。”

“知道了。”

赵玄祐微微颔首,等到宋管家退下,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世子,要再喝一碗醒酒汤吗?”元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