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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西南街的一家烧烤摊,门可罗雀。
冯朋坐在一张特制的铁皮桌前,桌面中央镶嵌着铁丝网,下方是正在燃烧的炭火。
几片牛肉在网上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溅起细小的火星。
他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卫敬彬。
虽然只有四十三岁,但他看上去像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身上穿着一件破洞T恤,沾满灰尘,脚上是一双磨损的绿色解放鞋,岁月和生活的重担似乎将他压垮。
冯朋拿起桌上的沧江啤酒,给卫敬彬倒了一杯:“老卫,你女儿最近情况怎么样?”
“谢谢。”卫敬彬接过啤酒,轻抿一口,“还是老样子。昨天去看她,她吵着要去上学。”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我跟她说,等病好一点就送她去上学。”
“唉,你确实不容易。”冯朋端起啤酒喝了一口,眼神略带试探,“这个月的透析费凑齐了吗?”
卫敬彬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还差一点……”
“回头不够的部分,我给你补上。”冯朋说道。
“谢谢冯经理!”卫敬彬激动地说。
“不用谢。”冯朋神色渐渐严肃,“但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且不说你女儿的医疗费,你自己也得活下去。就算你一天只吃一顿馒头,又能省下几个钱?”
听到这话,卫敬彬低下头,眼眶泛红,泪水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
冯朋抽出一支烟递过去:“听说你打算去卖血?别干这种傻事,卖血能卖几个钱?”
卫敬彬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着绝望的光:“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我闺女出事……”
炭火的光芒映在他疲惫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