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只有身为同类的自己才能看到!
这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敌我不明的人身上!
朱衷默默的想着,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再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对魏江产生了深深的敌意。
那是一种野兽之王对自己领地的独占被侵犯时的嘶吼,是对更年轻更有活力的竞争者最深处的恐惧,或者嫉妒!
朱衷忽然笑了,“涞朋国人丁稀薄,地域又小,若非所处之地易守难攻,又加之民风淳朴,善于采集、栽培各种灵药,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三路交汇的枢纽国,否则早已被拿下!那个男子,很好!”
“阿嚏。”魏江打了一个喷嚏,看了看身上的裘皮大衣,有点莫名其妙:这天气,这衣服,这也能感冒?
“哥哥,我可以进来吗?”门口传来敲门声,是阿瑾的声音。
魏江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声音却是平静:“很晚了,你没什么事就去睡吧。”
“哥哥,我、我给你准备了宵夜,你能让我给你端进去吗?我保证,我放下就走。”阿瑾听到这般明显的拒绝,依旧不依不挠。
魏江不耐烦的皱皱眉:“门没锁。”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身穿黄色罗裙,长发如瀑垂落腰间的阿瑾拎着食盒站在门口,不施粉黛的脸色楚楚动人:“哥哥。”
缓移玉步走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
魏江点点头,神色冷淡:“辛苦了,你回去睡吧。”
阿瑾却恍若未闻,将食盒打开,一一取出里面的东西:“哥哥,这是你最爱的芙蓉酥,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还有,这是我亲手炖的银耳白玉汤,对你的喘疾有益的……”
“好了,放下,出去。”魏江的耐心已经耗尽,冷声说道。
阿瑾呆在那里,整个人目光呆滞,好像傻了一样。
“听不到我的话吗?我叫你出去。”
魏江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怒火,眼神也是不加掩饰的厌恶:“现在,立刻给我出去,换掉你身上这身裙子,我跟你说过,我出来是找我妹妹,不是带着你这个假妹妹游山玩水的。
要是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就给我乖乖滚回涞朋国,做你的涞朋公主。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吧嗒”!
一滴眼泪重重的砸在银耳白玉汤里,溅出一滴小水花,很快消失不见。
“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阿瑾的声音委屈极了,“是母后要带我回宫的,也是母后要当我是她的女儿,不是我攀龙附凤,也不是我鸠占鹊巢,为什么你和那些人一样都要这样误会我?”
“也许吧!”魏江看都不想看她。
“你的无辜都是我母后造成的,你的不幸也都是我母后造成的,让你做了这十一年涞朋公主,享受着我妹妹该有的宠爱和富贵,都是我母后的错,所以我才要尽快找到我妹妹,好让你从这水深火热中解脱出来啊。”